7 腦袋裡的指令
在燈亮起不久,那位華裔警察Eric帶來兩名黑衣高大漢進來,似乎顯示出下一波酷刑即將到來。
Eric查看了力克頭上的設備,數據顯示的平穩曲線和昨晚沒有任何不規則波動的一段時間,這似乎不符合常理。這一切是什麼力量使力克從酷刑中獲得如是的平靜?Eric心中疑惑重重。拿出紙筆,讓力克回答幾個問題,被力克痛苦的神態瞥一眼,沒有得到回應,Eric便令黑衣人將二塊磚全部取下,使力克的痛苦得到緩解。
Eric說:「你的腦波曲線很奇怪,我們只是捕捉到前面部分,後面部分也許是我們更需要的,卻沒有寫進信息,似乎腦控探測器被你的腦波攪暈了。」
力克回答:「大概是我被痛得暈頭轉向了。」
Eric查看了頭頂設備說:「我黨的腦控設備是符合無神論思想境界的,像你這樣的社會垃圾,怎麼可以不被腦控呢?你信仰任何宗教嗎?」
「我只是努力地不要把自己變成社會垃圾而已,這就是我的信仰。」
力克心裡卻慢慢地清楚起來,光盤和夢境啟示究竟是什麼。他開始領悟到,那股拯救和指導他的力量,也許就來自於他過去不敢堅持的「真善忍」。雖然他還沒能完全明白這股力量的來源,但他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正在發生重大的轉變。或許默念「法輪大法好,真善忍好」,這句簡單的話變得不再只是詞語和態度,而是一種力量,讓他找到未來路上的方向感。這一刻,坐在老虎凳上的力克不再害怕,他知道,自己的心已經找回了家的方向。即便前途未明,他心中已燃起了一道永不熄滅的明燈。
Eric想了想收起紙筆說道:「看來你的首要問題是,必須在有神或無神這個問題上作出一個選擇!你只需要回答我這一個問題就可以了。」
力克說:「我把過去幾十年的所思所想全都展現出來了,我在紅色大本營有二次入獄,卻不是因為犯罪,加上這次是第三次了,真是社會主義奇蹟呀!這些已經構成了一部精彩的人生大片,如果沒看到這些故事,我不會再放映我的思想隱私,回憶過去是一件痛苦的事,現在我滿腦袋的歪腦筋,出口就是假話。」
「我們並不在乎假話,只要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假話或違心的簽名都算過關,你現在必須在有神論和無神論中作出一個選擇!你只要回答我Yes或No就可以了。」
力克想,從小就生長在一個無神論的體制下,懵懵懂懂沒有分辨心,自然都是無神論者了,而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沉淪,相信只有透過神性才可以阻止魔性的沉淪,終於能夠分辨出魔性與神性的時候,還能再去違心地選擇魔性嗎?
力克搖頭閉目不語,隨即感覺被黑衣人將磚塊重新墊在腳後跟,疼痛從下肢迅速傳遍全身。
「啊——」力克痛苦的叫了兩聲,憤怒地看著Eric踹著粗氣說:「看來你們還沒有進化成為人類呢,正在返祖變成猴子是嗎?去看看你們猴子祖先的思想隱私吧!它想著屁股上有一個蝨子,要抓起來吃掉。哈哈哈哈!」
Eric氣急敗壞地拉起一個電閘,令力克全身一震,肌肉拉緊。Eric解釋:「這是從GeorgeOrwell(喬治·奧威爾)筆下的電刑中學來的。感覺還不錯吧!很快會讓你失禁,不過暫時不想搞得臭氣熏天。」他很快關掉電閘。
「把我拉出去一槍蹦了不來得更痛快,你們也省事。」力克吃力地說。
Eric知道,針對這樣頑固的人,越是暴力越難對付,就需要給他上一堂政治課了:「我們是要治病救人,紅色江山不僅需要血腥,更需要恐怖,從恐怖中走出來的人們是沒有反抗意志的,只能成為順民,是忠於黨、忠於社會主義的蠢民和韭菜,你們的思想意識被黨徹底擊垮和控制,黨就可以對你們幹一切想幹的事,大饑荒可以大量清洗人口;文革可以讓黨不喜歡的人成為反動派;我黨也可以任意宰割順民,韭菜愛鐮刀,我們也沒有辦法;還有那些為黨發過毒誓的順民,就是讓他們流血去祭奠黨的血旗,也是他們無怨無悔的選擇,因為他們願意為黨流血流汗,願意把生命獻給黨,黨不會辜負順民的意願。我們需要從觀念上改變人,就不會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死亡清算,所以我們目的就是轉變思想,讓你們的思緒都走到黨的路線上來,只要成為順民就可以為我黨增添養料,我黨要統治全世界,就需要大量順民,只要歸順我黨,你們的前途和享受不可估量。當然實在沒辦法轉變為順民的,我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。」
力克見Eric說著就用手比成一把手槍的樣子放在力克腦袋上,就覺得子彈好像打進自己腦袋了,見他又用手在胸部從上劃下來,力克就感覺好像一把手術刀剖開了肚子,在痛苦和恐懼中一下子昏昏沉沉,無力說出話來。
Eric又問:「你是無神論者嗎?只需要說一聲Yes或點頭就代表你是無神論者,也代表你站在黨的一邊,就可以解除皮肉之苦了。」
Eric見力克沒有任何表示,又拉起電閘,使其全身肌肉拉緊並嗚嗚的叫起來,直到儀表到了危險刻度才關電閘說:「腐化墮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意志,可以改變一心反共的鬥士,那些善於走歪門邪道的人往往是成功人士,只有走向腐敗墮落的人才會有前途,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才可以成為黨的中堅力量,現實難道不是這樣嗎?你不要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,我黨和社會風氣不都是被你們這些糜爛老闆搞爛的嗎?我黨官員不都是被你們毒害的嗎?你們的成功不都是靠墮落得來的嗎?」
力克不可否認,他們確實知道自己與官商貪腐的等等隱私。官商勾結雖然是被動的,但也需要許多主動和勇氣,一時間也想不清楚問題出在哪?
力克回答:「如果黨不腐敗,壞孩子也沒有市場腐敗啊!源頭還是黨這個魔鬼實在太邪惡!」
「看來你是頑固到底了,我會成全你的!」Eric氣憤的又拉起了電閘,這次像是下了很心不想鬆開。
力克的劇烈疼痛迅速傳遍全身令人昏厥,感覺電流越來越強,很快就要支撐不住,隨時會出現生命危險,就在要命的緊要關頭,突然停電了。
Eric關上電閘打開牆上的一個電瓶燈揣著粗氣說:「不讓你歇斯底裡的痛苦,是不能治病救人的,拿電棍伺候。」
兩個黑衣人從牆上取下二把電警棍,打開電源開關都發出跳動的藍色電弧,毫無疑問電力是非常充足的,一名黑衣人用電棍觸碰了他的手指,另一名黑衣人則將電棍的觸點放在力克的腳趾上,囚犯通常會跳起來,可是手腳被困綁在老虎凳上使他一動不動,劇烈的麻木痛感,在身上各部位出現,特別是當一根電警棍觸及他的下陰部時,使他禁不住大叫起來,另一隻警棍放到他的嘴唇上,試圖堵住他的叫聲,這時可以清晰的看到藍光伴著青煙,皮膚燒灼味道撲面而來,他感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。
當力克被涼水潑醒時,仍被要求回答同一個問題,才可以解除酷刑。
力克感覺神智不清,但還能夠分辨是非,肉體上的痛苦比起精神上的痛苦算不上什麼,向魔鬼低頭才是最痛苦的,他感覺到了自己尚存的、高尚的神性物質,同時也感受到了魔性物質湧起,各種骯髒享受浮現在眼前,魔與道不相上下,此起彼伏,好像隨時可以擁抱「魔」也隨時可以擁抱「道」。
力克對Eric的問題仍沒有顯示態度,再次招來電棍擊打,藍色弧光與身上水珠交融來得更歡。他能隱約聽到Eric說:「你是無神論者、你是無神論者、你是無神論者,你只要點點頭或者一句Yes就完事兒了。」
他心裡明白只要這樣去做了就會免去皮肉之苦,就可以馬上輕鬆下來,可是另一顆心又在極力地阻止自己不要貪圖輕鬆,二顆心開始激烈搏鬥,一陣痛苦的決鬥之後,腦袋開始左右搖擺,然後又上下晃動,突然意識到這就算是點頭同意了,他沒有來得及製止這個動作,就任其這樣吧,產生了放任念頭,妥協便立即佔領上風,補充了一句「Yes」就暈過去,儘管從痛苦的肉體細胞中憋出來的聲音,也算是答案了。
力克朦朧中又看見了曾經在夢中的那位神,笑著向他招手呢,這究竟是神還是魔呢?他無法分辨,只想好好的睡一覺。
不一會聽到有音樂聲,好像是一首兒時的歌曲,一時間無法叫出歌名,像是要找我去戰鬥什麼的,還有一首播放頻率最高的《色可主席之歌》成為主旋律,不斷的在腦袋裡響起,想睡也無法入睡,感覺自己像重新掉進了糞坑,因為那些紅歌又老又臭,實在沒辦法聽下去,可是它偏偏要朝腦袋裡灌,想要馬上關掉,又想不清從什麼地方播放出來,皮肉痛苦沒有了,精神上的痛苦油然而生。
他朦朧的意識知道自己已經妥協,一句「Yes」似乎就與魔簽定了某些協議,儘管是被迫狀態,也是給魔的滲入打開了一道門,那就由不得你要不要了。
眼下還是停電狀態,不過可以看到小窗口,透進來的光線可以肯定是白天,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地下室來到半地下室。
力克見旁邊的金濤問候,便說自己腦袋裡有一台播放器,
金濤也說他的腦袋裡似乎裝有播放器,他說:「我的腦袋裡不斷播放我最反感的朝鮮革命歌曲,自覺不自覺地聽。」
「把它當成耳邊風吧,要是聽進去就難以自拔了。」
「我已經聽進去了」金濤美滋滋地吞下嘴裡的麵包,深深地吸一口白水說道:「那些革命歌曲已激發我當年的那股狂熱,我感覺我在開始熱愛社會主義了,也在開始熱愛我們偉大的宇宙無敵大將軍,他是世界上最強悍的領袖,同時我好像也在開始熱愛色可主席,他是西方的紅太陽,是世界人民的大救星!」
「住嘴!你已經中毒了!」力克說得振振有詞令金濤全身一震,使其慢慢放下嘴邊的麵包。
力克的腦袋裡突然響起了聲音:「力克同志,剛才在說什麼中毒呢,不許亂說話,與同志交談要注意分寸。色可主席為了表達對你們的關愛,給你們供應了食品,請在送飯口拿取。」
飢餓的力克首先震驚的不是食物,而是腦袋裡的這個語音,這像是機器人的說話,感覺人的一切都被他們監控了,從肢體行為到內心深處,監聽監控無處不在,自己的思想意識是唯一的隱私保險箱,是不可逾越和侵犯的一塊私家領地,結果都被黨給共享了,人的一言一行、一思一念都要被他們監控和規範,這不真的要把人變成機器嗎?
再看看鐵門旁的送飯口,果然有一袋麵包片和一些水杯。他已記不清有幾天沒有吃過食物了,毫不猶豫拿起幾片麵包,看看金濤又看看麵包,突然聽腦袋裡的聲音說:「用餐前必須先感謝黨!感謝色可主席!這是每次用餐前必須的功課。」
力克顧不上感謝誰了,開始狼吞虎嚥起來,一邊吃一邊對金濤說:「吃、吃、吃,這是他們欠我們的,不要感謝他們,那是無神論邪教儀式。」
腦袋裡的語音嚴厲說道:「這是反動語言,你必須糾正你的不良思想,黨存在於一切宗教之上,你必須對此作出深刻認識。」
力克打了個寒顫,感到太可怕,一念之間就可能被黨的邪教控制得嚴嚴實實。他明白了自己的思想隱私已經被侵犯和共享,一思一想也得注意了。力克感覺下一秒就要崩潰,他靠在鐵門不得不思考未來的生存問題,也就是將如何把自己變成一個動物、變成一台機器、變成一塊行屍走肉,無法明白自己是誰?就像要把乾淨的人扔進糞坑一樣難受。
力克問金濤道:「想一些不喜歡的問題心裡會是什麼滋味,特別是愛上了不喜歡的宇宙無敵大將軍,是什麼感覺,他曾經把你迫害得死去活來呀。」
「當年我只不過偷吃了一個軍營麵包就被關押迫害了,但我的思想上並沒有反黨,更沒有反宇宙無敵大將軍,而且我作為軍車司機,是要跟隨宇宙無敵大將軍佔領全世界的,我們國家只不過受到美國製裁暫時還沒有實現,哎!社會主義國家不都被世界主流冷眼相對嘛。」
金濤的腦袋裡也響起了聲音:「這句話是有問題的,社會主義並不被孤立和冷落,它必將取代世界主流。」金濤驚恐地摀著自己的嘴,思想中立即表達了過錯。
力克說:「你們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共同體,怎麼可以佔領全世界呢,這些都是共產主義的欺騙手法。」
金濤將食指放在嘴唇前,示意不要說敏感話。力克發現自己說完這些反語,腦袋裡竟然沒有發出語音,就繼續說道:「不過,我是有逆反心的,讓這個該死的腦控武器見鬼去吧!」
金濤再次將食指放在嘴唇前噓了一口氣,他知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語言會激怒他們。
力克感到奇怪,怎麼剛才這些話沒有引起腦控注意?而且腦袋裡突然沒有了任何聲音,他想可能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原理什麼的,腦袋裡充滿了正義,邪魔就會低頭。
力克走幾步來到金濤身邊說:「相由心生境由心轉,一切都靠自己如何去改變,只要充滿正義,魔鬼就無法共享我們的思想隱私。」
力克剛剛說完腦袋裡又響起來了:「什麼正義?什麼魔鬼?你必須反思,如果屢教不改就危險了。」
力克感到毛骨悚然,這魔鬼之音真的無所不在,他又去拿起一片麵包靠到鐵門吃起來,又說了幾句罵色可主席和黨的話。
力克看到金濤又將食指放在嘴唇前,自己也睜大眼睛等待腦控發話,卻沒有聽到腦袋裡有任何聲音,離開鐵門走幾步,腦袋裡就出現擦擦的聲音,就像電視接收訊號的聲音,他再離開鐵門走幾步,就出現了洗腦的廣播聲,力克大笑起來,原來鐵門可以阻擋腦控訊號,阻斷腦波與外界的連結。
他再次靠在鐵門,這時才感覺到思想是自己的,找回自己腦袋的這塊自留地,就可以自由耕耘了,無論種草還是種花都是自己說了算,只要離開鐵門,這塊自留地就是社會主義的公有財產,成為黨的共享領域,是種荊刺還種社會主義的毒草,都是黨說了算。力克從未想過自己的腦袋竟然不能是自己的,會落到個偷偷摸摸地想隱私,這才發現自由的思想隱私原來是多麼的珍貴,此刻站在避風港就想好好地想點什麼。
眼下最讓人解不開的就是對神與魔的抉擇,而自己似乎已經跟魔簽下了協議,踏上魔的歧途,腦袋裡充滿了魔的歌聲、魔的教化,這樣下去回到社會,保證用不了多久就會朝魔指引的地獄之路狂奔。平常也知道心裡藏著一個魔,但始終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,誰也不會知道它究竟長什麼樣,而現在卻突然感覺魔是那樣的近,它似乎換了一個存在方式,能夠隨時聽到它的聲音,魔就在腦袋裡指引並註視著一絲一念,過去雖然能夠感應到魔隨時隨地在阻擾一個人的正念,都沒有現在來得這麼直接。
力克想著這些將一杯水喝得底朝天,打一個哈欠想要好好地睡一覺,可是還沒走上床腦袋裡又響起了歌曲,忽然感覺這首《親愛的黨媽媽》很好聽,甚至情不自禁地跟著哼起來,接著又出來一首《色可主席之歌》感覺聽起來也不錯,也跟著調門哼唱。
金濤說:「你也感覺好聽了吧,讓我們一起唱好嗎?」
力克踩著節拍,似乎很熟悉,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他全身一震!恍然大悟般嚇了一身冷汗,剛剛還在想這樣的紅歌臭不可聞,現在卻要想往糞坑裡跳,泡在糞坑裡一會就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。
力克對金濤說:「我們都中魔了,趕快停止。」
過了片刻,力克又對剛才說出來的那些對黨的逆反語言感到後悔,今後要盡快糾正這些不良語言。這時腦袋裡又發話了:「嗯!思想進步很快,就這樣不斷上進,剛才的反黨言論就可以一筆勾銷。」
力克又是一驚,這腦袋開始越來越不聽使喚,就竭力控制自己什麼都不想,但是,不知什麼時候思想又回來了,另一個思想還在拼命控制,就自我控制去想久違的藍天白雲吧,那白雲慢慢變成了白白的綿羊,那綿羊又慢慢變成了一臉大鬍子,那一臉大鬍子就變成了色可主席,嗯!這一臉大鬍子還是滿討人喜歡的,他搞的廁所革命也是很好的項目,至少消滅了許多蚊子,他推廣的那些非人性化的自由是可以解放人性的,今後回到社會也許可以去嘗試一下,嗯!色可主席真的是人民的大救星呢!
力克的某根神經再次提醒自己,突然又清醒過來,啊!太可怕了!太可怕了!力克就不想躺下來睡覺,站在鐵門邊隔間了腦波控制,這樣大腦清醒的一面才慢慢佔上風。
他突然想起胡搖說過的許多轉變成好人的故事,就是要把自己的壞事公開出來就會解除魔咒。又想起加入黨組織的人,只要聲明退出黨的組織就可以擺脫紅魔的控制,解除獸的印記。那現在為了擺脫紅魔對腦袋的控制,至少需要向Eric或者Russ等警官聲明一下:那一句「Yes」是被迫的,不是自己的主觀思想,聲明作廢!這樣也許就可以解除腦袋裡的魔咒。
遭受酷刑後的身體想睡覺的願望非常強,他就坐在鐵門下,腦袋一沉、眼睛一閉,靠在鐵門上睡著了。
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床板上,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們扶上來,室內一片漆黑,窗口外透進一絲微弱的路燈光,像是上半夜光景,腦袋裡也暫時禁音。
睡在旁邊的除了金濤以外,又多了幾人,或許都是被腦控後轉來的。他動了動身體,感覺自己全身疼痛像散架一般,正想再睡一覺,突然鐵門打開,二名黑衣人扶Jerry上餔板。
力克想:攙扶不應該發生在這個環境呀!當時他們都被拖拉進來扔在地上,可是對Jerry的待遇完全不一樣了,對此感到有些奇怪,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,或者出了個大叛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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